醫生苦口婆心地勸我:“衣服可以打折,但生命不能打折。”強忍著紅藥水帶來的痛苦,我還是聽從醫生的建議堅持完成最后4次的化療。乳腺癌“豪華套餐”尚在進行中,出生只見過4次面的兒子卻已經能夠牙牙學語、蹣跚學步。我慶幸,我還活著……
01. 和胎兒一起長大的,還有腫瘤
懷孕6月時,我像往常一樣到醫院進行常規體檢,醫生告訴我乳房有幾個結節,可能是妊娠期的原因,大家并不在意。隨著肚子里的寶寶一天天長大,乳房里的東西好像也在變大,我慌了,趕緊上醫院復查。
2019年2月,臘月十二,距離預產期只有不到1個月時,我被確診為乳腺癌,而且淋巴已經發生轉移。這樣的一個晴天霹靂,一下子把我對新生命的期待打的蕩然無存。
怎么辦?孩子還沒出生,以后可能就沒有媽媽陪伴他長大。確診后的那幾天,我整日以淚洗面,不知如何是好,一度想著等他出生后就送給別人,讓別人給他完整的愛,但家人們都不同意。
醫生評估了我的特殊情況,告訴我說:“你已經快到預產期,我是建議你先生產,再進行乳腺癌治療。”想到馬上就要過大年,我心里想著,我要和寶寶一起先過個好年。挨到大年二十八,醫生安排了生產手術,我的第三個孩子平安降生。
我與我的三個孩子
寶寶一口母乳都沒喝上,就被婆婆接回家照顧。藥物回奶、惡露未盡、產后不敢進補……身體虛弱的差點在馬桶上暈厥過去。
30歲于我而言,就像個魔方,從齊整、正常到被命運之手隨意扭轉、擺弄。但,這才僅僅是開始。
02. 衣服可以打折,但生命不能打折
大年初八,坐月子的第十天,我在家人的陪同下來到中山大學孫逸仙紀念醫院辦理入院,乳腺B超、鉬靶、穿刺、骨掃描,一頓操作猛如虎之后,結果確診了:左乳腫物4.2×3.4×1.8cm,醫生建議采取新輔助化療(即先化療,待腫物縮小后再進行手術切除)。
前幾次的化療方案是卡鉑+多西他賽,除了視力模糊,嘔吐、脫發的反應倒還好,只是沒有達到pCR,我不禁擔憂化療效果。向醫生表達了內心的不安后,第四次化療一結束我就被推進手術室進行乳房切除術。
手術期間的我
看著空蕩蕩的左乳,想著還未喂養過的孩子,望向窗外黑壓壓的天空,我的未來究竟在哪里?
術后不久,為了能夠回深圳治療,醫保也能報銷,化療方案換成了表柔比星+環磷酰胺,前幾次沒受過的痛苦好像都集中到現在一般,體重瘋狂暴瘦20斤,白細胞極度降低到差點住進隔離病房,身上疼得躺在病床上直打滾兒……實在受不住痛苦,我便喊老公去買點止痛藥,誰料到他竟然聽錯買了安眠藥回來,又好氣又好笑。
“醫生,我真不想再化療了”我苦苦央求主治醫師,“我實在扛不住了”。
主治醫師說:“衣服有打折,生命沒有打折,你還那么年輕,打總比不打好。”
在醫生的勸說下,我咬咬牙繼續完成剩余的化療。是啊,我還這么年輕,我還想活下去。如果說上帝遲早都要向我招手,我選擇再晚一點。
化療期間,戴假發的我
03. 四處借錢治病,幸好醫保“及時雨”來臨
千兩萬兩,不如藥物一兩。藥是救命藥,錢是救命錢。我是ER+、PR+、HER2+的三陽乳腺癌,手術、化療、靶向治療、內分泌治療“超豪華套餐”一個不落。家里本就條件不好,偏偏碰上乳腺癌,前后已經花費20多萬,而藥費最貴的環節“靶向治療”才剛開始。
2019年,帕妥珠單抗還沒進入醫保,18800元/支,對于我的家庭簡直就是“天價藥”一般。
醫生和病友們都告訴我,雙靶治療效果好,為了活著,在單靶原研曲妥珠單抗(赫賽汀)第9次后我決定打它!每次要進行靶向治療,老公只能四處借錢,實在借不到錢時就刷信用卡和花唄。
一支又一支,看著輸入體內的“液體黃金”,每次靶向治療花費近3萬元,不知何時才能到頭。
盼望著,盼望著,在即將進行第5次雙靶治療時,帕妥珠單抗終于進入國家醫保目錄,直接從18800元/支降價為4955元/支,再加上醫保報銷后,前后只需要3000元左右,一下子減輕了經濟負擔。
醫保這場“及時雨”,滋潤了不少癌癥患者干癟的錢包。
04. 只要有命在,其他都不是事兒
第一次住院時,醫生把我安排在腫瘤科,住院時隔壁床走了一個,晚上又走了一個,我的內心十分恐懼,再加上確診初期,對于癌癥一無所知,分分秒秒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下。于是,我落荒而逃,匆匆忙忙地辦理出院手續。
第二次住院時,我進了甲乳科,這里的乳腺癌患者基本是早期的,沒有腫瘤科那般壓抑。由于床位空缺,只好暫時安排在走廊,病友和家屬看到我毫無血色的臉龐,嚇得不敢出病房。因為切除乳房引起的自卑感偶爾也會涌上心頭,那種滋味恐怕只有每個做過切除的姐妹才懂。
放療期間,戴假發的我
一位病友姐姐告訴我:“只要有命在,其他都不是事兒”。這句話現在成了我的加油名句,只要想要放棄時,我都會自我打氣:“只要有命在!”
馬上面臨第14次靶向治療了,此刻我正奔赴醫院的路上,那條咸的、苦的、無奈又必須踏上的路,我還在堅持走著。
合上筆記本,我留下給未來最好的希冀:“曾走過人生的冬季,凋零的生命馬上重現生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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